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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角湿湿的,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 趁着这个空当,韩清泠解下衣服踏进浴缸,不如说他就没穿上过。他的身体呈大字型打开摊在浴缸里,无异于向韩清泠主动献身。 26 再醒来时,陆麟全身赤裸倒在床边,手被铐住。 形式主义。他冷哼一声。若他想走,敲碎腕骨也要走的,何况是这种劣等品。他轻抚着下体的伤口——之后韩清泠又进出了两三次吧,再后来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伤口被冲得泛白,露着粉嘟嘟的鲜肉。 刚想躺下补觉,他发现韩清泠为他准备的纸尿裤。真是烦劳医生费心。 韩清泠这样虐待他,他反而学乖了,韩清泠下班回来的解锁时间里他依然是在床上呆着,也不乱跑。 如此持续了半月。 一天,韩清泠回来,先把晚饭放在他面前。 “你……认识韩二么?”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问。 “韩彰?”韩清泠问,“里那个?” “不是……”他说,“是SA的核心人物之一。” “你还热衷于你的‘黑道事业’呢?”韩清泠想也不想说道,双手环胸坐到床边,“义字当头的韩二爷。叫这名字想必不是什么好人?” “陆麟有三个。”他说,他们很久没有随意聊过天了,结果上来就是长篇单口。“一个是我,一个是刚大学毕业找不着工作的家伙,还有一个,是跟家里人吵了架随便拿了点值钱的东西离家出走的毛头小子。” “三个都是你。然后呢?”韩清泠很无聊地揭穿道。 “七年前,我身上带的钱快不够花了,又赶上寒假,时间短,有人介绍我给一个叫SA的组织打杂,说来钱快。说起来,当时的SA还是靠做危险又极端的生意出名的呢。”他笑了笑,接着说,“有一趟活儿居然没人愿意去,我就上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学费啊将来啊的,什么都没问,竟然做成了,自己也全须全尾地到了。” “这饭你不吃我先吃了啊。”韩清泠不要脸地插了一句。 “吃。”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交接的时候出事了,他们逼着我验货,我被强打了一针。” “这和韩二有什么关系啊。”韩清泠问。 “吃你的饭!”他瞪了韩清泠一眼,不过在韩清泠看来是向他抛了个媚眼,便默默别开脸。“我硬撑着回去,想到这趟这么危险应该有不少报酬,权当做补偿了,不料一分钱没拿着不说,还被人追杀,逮住就是一顿暴打。” “你还说韩二吗?”韩清泠啃着鸡翅问。 “他……逼我验货的人说这是韩二少爷的意思。”他说。 “靠。”韩清泠埋头认真啃鸡翅。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说。 “我也不明白。”韩清泠说。 “……怎么说呢,这件事算是一个开端,韩二是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唯一一个具体的名字。以后的很多事,都像这件事一样,让我连报复的方向都没有。”他说。 “那批货有问题。”韩清泠说。 “你又不是他。”他说,也许他心里已有了八九分的肯定,但还是这样说,“我见过他,像个书生似的。” “他的真身没几个人见过。”韩清泠说。 “哦……”他一阵沉默,“‘二’是两个人的意思啊。” “嗯。”算是肯定。 “高钙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他问。 “交接出错被罚了。”韩清泠说,“后来发现是货本身的问题,只有小计量能过关。” “那你,一直记着我呢?”他小声问。 “有点印象。”韩清泠拿餐巾擦手,“后来跟赵令蒲谈事的时候顺便把这事列在条件上了,那时候高钙也在替R做事啊。” 所以高钙会这样啊。 “韩二的身份被很多人猜测过,其实韩二是杀手。”他说。 韩清泠不否认。 “被列入名单的人没有除名的可能。”他说,“他不会用什么残忍杀人的手段,” 害他,救他……他被韩清泠一个人从头玩到尾,“而是叫那人丧失尊严和斗志。”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么多。”韩清泠的表情像是在说“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韩清泠没有负罪感。为什么要有?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做错了,自己有病,自己才是那个丧心病狂无理取闹地控诉着的反面角色,韩清泠则是本就应该生活幸福的好人。 “我劝你还是都忘记吧。”韩清泠不太客气地说。是啊,完全是他自讨苦吃。这样耿耿于怀,只有他自己频频受影响。 “你心里没有我,我恨也没用。”他平淡地说,心如死灰,“但我会永远、永远记得。”“我要是说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也不在乎吧。这些事只是我偏偏要再提起。” “那是你的选择了。”韩清泠有些不耐烦地说,“让我有点意外呢。” 摊牌之后,他依然听话,乖得不像样。如果说之前他是之只见人就龇牙的野猫的话,现在就是只安静的纯白的小猫。 他按时打针吃药,身体日渐好转。韩清泠见他这样温驯乖巧,自然也不再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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