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哦豁! (第1/2页)
她此刻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的街景,间或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过路上容貌尚且可以的郎君、姑娘,眸色凉薄。 昨晚折腾成那样,让她此刻难免有些困倦。秀秀气气的抬袖掩了个呵欠,宿欢用绣帕沾去眼角的泪点儿,搁下车帘,阖眸用手背抵住了脑袋,慵慵懒懒的吩咐窗外跟随的阿妧道,“待会儿将要到【公主府】门外了,再喊我醒来。” “是,您安心休憩片刻罢。” 阿妧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含着江南女子一贯的吴侬软语,虽说的是京话,可那曲折娇腻的腔调却是掩不去的。 马车轱辘吱吱呀呀,碾过南国平坦宽阔的青石板街道,让宿欢在内里昏昏欲睡。 早便在出门时她就将邀贴给了祝长安,再重备了辆车马送他去赴宴。因此,她此刻是一个人待在车厢里的,又无美人相伴,难免无聊。 可细细想着琐事,她竟到了府门外也不曾睡着。困倦的眯着眼睛掀开锦帘,她看着那镶嵌着金钉的朱门,问那前来迎她的宫婢,“昌平人呢?还在与今上闹脾气?” “可不是,就盼着您来哄她呢。”那宫婢是个美人坯子,此刻弯着眉眼笑吟吟的模样,语气轻快,也是含着笑的,“您啊,不晓得殿下被罚禁闭的这些天,念叨了您多少次。” “偷溜出京都,今上只罚她面壁思过一月,我看啊,还轻了呢。”宿欢也禁不住笑,向来凉薄的眉眼也添了几分切切实实的暖意,唇角轻扬,“这会儿曲宴未开,快些领我去寻她。” 那宫婢听言,便自阿妧掀开的车帘里递上手去,待宿欢搭住,便扶着她下了马车,笑道,“来来来,若是怠慢了半刻,殿下怕是要罚奴婢呦。” “好个巧嘴儿的婢子,还拿话挤兑我。”宿欢低笑,站定后佯怒推了她一下,随即却又笑开,“别贫了,今个你主子还有的烦呢。” “殿下啊,最不爱装那些懂事儿的模样,偏偏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宴,除却那些重臣家眷,还有各家的轻俊子,可让她生了许久的闷气。”那婢子领着宿欢往宫门里走,阿妧便撑开绸伞,为宿欢遮着清早儿的娇阳。 临进了正门,便见内里停着一顶轿子。绸缎为顶、楠木作竿,一贯的奢靡样子,是昌平喜欢的。 “难得你家殿下有心,知晓她这府邸有多大,还记着用软轿来接我。”又轻拍了一下那宫婢雪白的手背,宿欢松开她,从被掀起的轿帘下进了轿子里,朝她笑道,“梅香啊,这可别是你同她说的罢?她那个心粗的,怎会想到这些?” “哪能呢,您可别这么说殿下。她对您啊,不晓得有多细心呢。”那被唤作梅香的宫婢乃是昌平的贴身侍婢,因着是一处长大的,在昌平面前也颇为得脸。她此刻言笑晏晏的,语气促狭,“上回陛下来了,还提到过您,好生不快的呢。” “啊呀呀,那我可得罪人了。”顺着她的话调笑几句后,宿欢方才让人搁下车帘,继而起轿,慢慢悠悠的往主院而去。 ………… 本朝国姓为楚,而昌平作为嫡长公主,更是生来便被南帝亲自取了个“解忧”的闺名,岂止无上殊荣? 楚昌平却不爱旁人这么唤她,也就是宿欢刻意逗她时唤那一两声,她倒也不在意。 两人是自幼的交情了,一枝青梅、花开并蒂。 与貌不惊人的宿欢相较,楚昌平的容貌却是极出色的。 眉若远山之黛、眸似秋水潋滟。遍体含香似雪肤,金钗入鬓衬凝酥。丹唇轻点胭脂色,颦蹙相宜作玉奴。 寻常时候她便总笑宿欢,“你也就那双含情目胜我半点儿了。” 不消多久,软轿便停了。 宿欢下了轿去,便随着梅香入了庭院。 她步履轻缓的进了内寝里,却见那个容貌倾世的小娘子啊,正坐在镜前顾影自怜呢。微蹙着眉心,略带几丝愁绪。青丝未束、面上无妆,可却仍旧清丽绝尘,好似天上被罚下人间的谪仙似的,连去接近半点儿都是玷污不敬。 奢靡的内寝里白玉覆墙、绸缎铺地,金丝楠的桌椅、翡翠石的屏风。几上是雕花细瓷的茶盏、窗畔是镂空纂刻的软榻,还有那镶金嵌银的各色物什,俗气至极却又不见半点儿铜臭的布置。 瞧瞧,这人十几年来的喜好啊,竟是从未变过,俗、俗、俗,仿若要将这儿堆成一座宝库似的。 “呦,坐在你那羊脂白玉雕刻貂蝉拜月又镂空千瓣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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