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断的忧虑 (第3/4页)
崩溃,我们就要接纳两千三百万北边的同胞,统一的费用也十分高昂呢。” 安泰熙转过头去看了对方一眼,沈正焕察觉了安泰熙的目光,顿时就明白自己失言了,与许多韩国人一样,沈正焕是一个很有胆量的人,只要自认真理在手,并不惧怕斗争,然而此时他却觉得十分的尴尬,真的是自己怎么能够在安泰熙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呢?难道仅仅因为对方是一个脱北者,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与以往自己站在正义立场上所谴责的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而且从同胞感情上来讲,这样说也太“政治不正确”了,显得自己很无情无义啊,这在重视感情义理的韩国真的是难以想象啊。 于是沈正焕便笑得很僵地说:“啊呀泰熙啊,我这些话不是对着你说的,现在你就是我们南韩的同胞,十几年来一直在南韩嘛,和我们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在这边也有亲人朋友啊……我还是去一下洗手间吧。” 沈正焕捂着脸就落荒而逃,作为国情院的人,犯下如此低级错误真的是不可饶恕啊。 旁边的柳民洙走过来拍了拍安泰熙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泰熙,不要介意啊,你也知道正焕这个人是有口无心的,时常就会口无遮拦,他不是那个意思的,我们都是渴望南北统一的。” 安泰熙点了点头,说:“不要担心,民洙,我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现在也要工作了,早知道就不和他说什么双龙汽车了。” 安泰熙也继续工作,然而方才的事情却盘旋在他大脑里,久久不肯散去。沈正焕的态度他并不感到奇怪,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察觉南韩人这种微妙的感情,作为一个把整个朝鲜半岛当做一个整体的韩国人,大家当然要说“统一是我们的渴望,做梦都想”,然而老一代正在逐渐逝去,生于战后多年的南韩年轻人,比如说元俊宰这一代,对于失落的另一半朝鲜没有太多伤感,相比于北韩充满革命性的同龄人,她们似乎更倾向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许多时候宁愿忽略那个矗立在在北北部边境的张牙舞爪的、赤贫的、装备有核武的独裁政权。 当代韩国人的日常节奏是非常快的,在发达国家之中,她们的工作时间最长,因此工作之余自然要疯狂玩乐,她们驾着现代车狂飙,看着国内外最新的影片,听着 ipod 的咆哮,在迪厅里彻夜狂欢,在这样的氛围中,其她的高远理念都很容易被忘记。而且韩国智库也定期发布报告,估算统一的费用,这个数字一般介于三千亿美元到一点八万亿之间,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韩国经济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相比于其她实际上相当于在荒野之中披荆斩棘的脱北者,安泰熙与美兰都是适应得相对顺利的,然而也不时受到触动,更不要说那些在南韩举目无亲的人,金俊相作为一个知识阶层的人,感觉格外敏锐,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在接受政府提供的所有支持的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南韩人对自己的怜悯、歉疚、尴尬,甚至还有一丝丝忌惮,因为来自贫困好斗的北韩的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亡命之徒。这样感情复杂的欢迎,虽然韩国一直以“朝鲜半岛唯一合法政权”自居,宣称所有北韩人都是大韩民国的国民,然而金俊相却觉得在自己的这个“祖国”,脱北者就像是陌生人。 虽然这一天经历了这样的情感刺激,不过安泰熙如今不像从前那样,在元俊宰面前习惯于不经意地流露出情绪,因此这个晚上元俊宰居然没有发现异样。 几天之后,又有一个重大新闻出现,沉寂二十年的金贤姬居然致信韩国议员,并且接受媒体采访,声称自己在朝期间曾与被绑架日本人有过接触,向她们学习日语和日本习俗。 这一下可是舆论哗然,日本很快有了反应,对于国民被绑架,日本政府一向是高度敏感的,整个日本的舆论都关注这件事,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人离奇失踪的往事又被挖了出来,那个时候一共有十五名日本人遭到绑架,其中十三岁的横田惠于一九九七年在放学途中失踪,第二年,二十二岁的田口八重子在东京家中被人绑走,造成了亲人离散的痛苦,这种痛苦被绑架者的亲人一直没有淡忘。 当然,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日本人,几名澳门、泰国的居民也被绑架,朝鲜培养特工可谓不遗余力。 安泰熙对于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知道,因为自己的日侨朋友家族往事的影响,还有黄长烨书记准备叛逃时在日本的经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朝总联,不过毕竟自己没有真实的依据,所以只能是猜测而已。 而元俊宰则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感到惊讶,安泰熙明白,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在公开这个情报之前,金贤姬一定事先就已经通报过国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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