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附彩蛋) (第2/3页)
阮经武露齿一笑:“太好了,容医生,你还住在这里,路上我们看到有湖边正在施工,武汉市区很多新建的高楼,还以为你已经搬家了呢。” 容明远连忙将他们请进门来,笑着说:“是啊是啊,武汉这几年确实变化非常大,房地产发展很快,尤其滨湖区是开发热土,南湖那周围正在起新楼盘,其实老房子住着也蛮好,周围邻居也熟悉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住得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赶紧把东西放下,快来喝杯水吧,对了你们在武汉有住处吗?不如就住我家吧。” 黄振烨:痛心疾首啊!武汉还在填湖盖房呢?看来那南湖也要完。九八年中国大洪水的时候连越南都震动了,河内新闻里面天天报,如今把湖都填了,以后下大雨的时候,水可往哪儿排呢?房价倒是涨起来了,可是大水淹过来了,这是要填“摸鱼儿”的词牌么?之前还听经武念这个词来着,“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看来在武汉买楼得买高层,轻易不能水漫金山,就是城内积水的时候出门麻烦了点。 阮经武笑道:“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了旅店,行李都放在那里,明天就要回越南了。这一次是陪振烨一起回家看看他的亲人,元朗便托我们给你捎一封信来。” 容明远的妻子周秀英连忙买菜做饭。 容明远抽出那封信来,登时傻了眼,只见厚厚的三张纸上面全都是越南的罗马字,伍元朗对于汉语是能说不能写,堪称华语界的文盲,而自己虽然当了几个月的战俘,却来不及学会越南文。其实如今最方便的就是请阮经武帮自己念一念,然而这是时隔二十年伍元朗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容明远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会不会有一些很敏感的话,其实即使伍元朗写的只是一些普通无味的日常生活,他也不愿意将两人之间的信件给第三个人知道。 黄振烨看着他那呆呆发愣的眼神,心中嘀咕道:“好奇怪啊,元朗究竟写了些什么?平时看他总是很粗线条的样子,没想到也有细腻的心思啊,而且容医生这么半天还没看完一张纸吗?” 晚上,吃过了饭,因为喝了一点酒,在酒精的轻微毒害之下,容明远感觉大脑微微有点发晕,眼前的景物显得忽然间不再真实,他望着阮经武的脸,这张脸恍惚之间竟然和伍元朗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伍元朗的面容在他记忆之中已经有些模糊了,有时候他努力去想,虽然脑海中能够重新浮现出一张比较有整体性的脸,然而一旦细细追寻鼻子眼睛眉毛,就觉得那五官一下子变花了,怎么想也无法描绘出详细的轮廓,就好像远看是一座山,来到近前反而看不出山的线条。 就算是如今,容明远感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伍元朗的脸,然而当他眨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连原来的影子都模糊了。 其实容明远是很希望伍元朗能够寄一张照片过来的,不过虽然在常人看来这是老熟人之间很寻常的事情,他却莫名觉得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和伍元朗之间就有一种难以挥去的奇怪感。 阮经武和他慢慢地说着伍元朗这些年的经历,还有近况,因为他们与伍元朗往来密切,所以讲述起来也格外生动。得知伍元朗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结婚,容明远忽然之间不知为何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如果伍元朗真的那么体贴,寄来一张照片,相片上是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公园中,就让自己感到有点心酸了,即使是和阮经武黄振烨朋友们一起合照,看着也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有伴侣,娘家血亲也凋零殆尽,虽然伍元朗是一个非常强硬的人,然而人总有衰弱的时候。 阮经武这边的介绍告一段落,笑着问:“容医生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容明远笑了笑,将婚姻的事情一带而过,主要讲自己在工作中的经历:“从部队转业后,我就分到了这家医院,第一天值班的时候,我一大早到了办公室,看到办公室里有一点乱,就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这还是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眼里看不下凌乱。” 阮经武:大概从此以后科室办公室的清洁状况就是全院标兵了,据说当年中共潜伏在国民党里的地下党也是显得特别肯干的。 “有一天我正在打扫卫生,就来了一位病人,说要找大夫,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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