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说第二个真相 (第2/2页)
女得天下的流言,果然引得多方角逐,她精心挑选,从样貌、人品、家世来判断,最终选择了当时崔家的二儿子,做自己野心的踏板。” “你胡说!”赫连云廷蹭一下站了起来,他显然气极了,气得双手打颤,雪白的须眉都在发抖。 君莫问也是满心震惊,他虽与贺睿交往不多,但是与贺睿相处的几日里,对未蒙面的母亲留下了不问世事的印象,赫连云廷的话里话外,也将赫连娜塑造成与世无争的女子。沈田的一番话,完全颠覆了君莫问此前的认知,君莫问不自觉握紧了座椅的扶手:“沈大人请继续说下去。” 赫连云廷一下子转头,怒目落在君莫问身上:“你就容许他这样侮辱你的母亲?!” 沈田不禁大笑,这笑从容且好整以暇:“赫连尊使为何如此易怒,因为我说的真相踩住了你的痛脚?” 赫连云廷又看向沈田:“我不过是看不惯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诌一个谎言去侮辱他的母亲!” “是不是胡诌,听下去不就知道了,”微微一顿,沈田微笑着,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更大的筹码,“而且,赫连娜到底是不是君大人的母亲,还很难说。” “你!” “说下去,”君莫问被接二连三的筹码砸得晕乎乎的,反而冷静下来,他冷静地看着沈田,“说下去。” 沈田看着君莫问,这一眼神色复杂,有别于他看向赫连云廷时带着攻击性的嘲讽笑意,终于,他只是开口:“赫连娜将崔家的二儿子选作自己进入中原的踏板,但崔家的二儿子不过是碍于长辈命令进入岭南,本身另有心仪之人,对迎娶赫连圣女一事并不热衷。赫连娜便用药与崔家的二儿子一夜春宵,事后谎称怀有身孕,逼得崔家的二儿子不得不将她迎娶过门。” 君莫问精准地抓住了沈田话里的重点:“你是说,她谎称怀有身孕?” “不错,赫连娜为了嫁给崔家的二儿子,谎称有孕。她只以为跟崔家的二儿子定下婚盟,同塌而眠,孩子总是会有的,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的区别罢了。不想崔家的二儿子却道一日不成婚,便一日不可同房。赫连娜从岭南到中土,又筹办婚礼,耗时数月,都没有显怀,只以岭南圣女身体特殊为由搪塞了过去。婚后,任凭赫连娜施了许多手段,崔家二儿子怕伤了腹中骨血,依旧不肯碰她,赫连娜没有办法,只好与下人私通,却被捉奸在床,因顾忌崔郭两家的颜面,崔家便将她秘密沉塘,对外宣称是难产而亡。” “那我呢,”君莫问静默片刻,陡然问道,“若赫连娜是假装有孕,那我又是从何而来的?” “好像是路边捡来的孩子,为父母所遗弃,崔家的二儿子见你可怜,便收在身边做嫡子教养。” 君莫问想要反驳沈田,说他说得不对,却又无法反驳,因为这样才对。如果贺睿救了他,如果君莫问这个名字都是贺睿给他的,如果贺睿一早就知道他是谁,甥舅背伦,贺睿绝不会这样做。可是如果他根本不是赫连娜的孩子,跟贺睿毫无血缘关系,就解释得通了。 君莫问看向沈田,重复着他话里不确定的介词:“好像?” 沈田点头:“你的来历,他倒不曾与我细说过。只说当年赫连睿年岁尚小,并不清楚赫连娜的所作所为,一心以为是崔家害了赫连娜,便牟着劲往上爬,爬到宰承的位子,覆灭了崔家,为赫连娜报仇。他也是多年之后查到贺睿就是赫连睿,才想通其中关节,赫连睿也是受蒙蔽之过,但终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他?君莫问怔了片刻,才想明白沈田口中的他:“三叔,是三叔杀了贺睿?” 沈田点头,想了想,却又摇头:“贺睿权倾朝野,出入均有护卫跟随,本人亦是难得的高手。能够那样轻易被暗杀,想是贺睿明白自己十数年苦心经营所作所为,不过是个受人蒙蔽摆布的笑话,万念俱灰之下引颈就戮,说是自杀也不为过。” 沈田所说的真相,比赫连云廷所说的,更让君莫问心乱如麻。他心里千头万绪,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三叔,三叔在哪里?这些话,我要亲口听他说。” 沈田一怔:“这些话,我同你说,与他同你说,有什么区别?” “沈田,你算什么东西?若非那日我见你与三叔站在一处,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沈田不恼,还点了点头:“你说得是,兹事体大,自然要他亲自与你说,才有分量。” “你们不用去了。”赫连云廷突然出声。 君莫问和沈田不禁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宫了吧?”在注视的目光中,赫连云廷的低语如同喃喃,却又带着笃定。 沈田的眼睛在一瞬间豁然睁大,崩坏了笑面:“调虎离山,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不过是将计就计,你做的一切,只是想引我来京都,现在我来了,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了。” “赫连娜是个疯子,一个满腹野心想要颠覆天下的疯子!” 赫连云廷倒笑了,须发皆白,又恢复成仙风道骨的样子:“不,她只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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