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处 (第2/2页)
给他写信。柳江茗不信,沈兰舫一向说到做到,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不会完全不给他写。 阮玉颜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告诉他,最近事情有变,沈兰舫被下狱了,不过这只是一时的,严党狗急跳墙而已,京城和楼里都在抓紧营救,让他安心,不会有事的。 柳江茗脑子里一片空白,腿一软,跌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他记得自己被下狱的时候,牢里很黑,也很潮湿,有便溺腥臭的味道,还有四处爬的虫子。他那时突然从天堂跌落地狱,一边忧心母亲一边忧心未来,整个人惊恐万分,蜷在角落里惶惶不可终日。 沈兰舫贿赂了狱卒,偷着来看过他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他追着问母亲如何了?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她不会让他出事的。 得知母亲和柳府的女人全部被杀,而他只被判了流放时,他甚至有一瞬间怨恨沈兰舫,怨恨她为什么不让他也随着母亲去了。但他心里知道,严谨向来心狠手辣,习惯斩草除根,他这条命不知是沈兰舫她们耗了多少心血,奔波了多久才留下的。 而如今他又害得她遭逢这样的大难,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柳江茗失神地想着。曾经在牢里那些惊慌无错又痛恨自己无能的心情再度涌上心间,他捂着心口蜷起身子,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喘不上气来了。 阮玉颜抱住柳江茗软倒的身体,急忙遣人请来大夫,心底忍不住叹气。 老皇帝已经是弥留之际,皇位之争简直摆在了台面上。京中众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各处讨伐严党的檄文一篇又一篇,却全都被搁置在了桌案上。禁军统领是严党控制了多年的位子,连一向躲在深宫吃斋念佛的皇太后都被围了起来,更别提陈后和各部官员了。 之前沈兰舫与他飞鸽传书,字迹极为潦草,一看便是仓促写就。信里只说情况有变,她这段时间大概无法通信,但后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必担心。哪怕只是一封短信,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千万别告诉江茗。 后来便听京城传来消息,严谨拿了一大批人,包括沈兰舫,但现下京中情况敏感,各地民怨沸腾,她暂时还没有其他动作。 沈燕然听到沈兰舫下狱的消息就连夜赶回京城了,他也在不断布置试图能与狱中的沈兰舫联系上,这几天简直忙得晕头转向。眼下一切还是未知,又被柳江茗抓到,一时不慎就泄露了消息,这下可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只盼着严谨别发疯,沈兰舫能赶快从狱里出来吧。 柳江茗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里有些冷,他抱臂打了个寒蝉。一灯如豆,燃着一束跳跃的光,柳江茗呆呆地盯着那层光晕出神,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从柜子里拿出木匣子,取出那件花团锦簇的肚兜抱在怀里,静静坐了一夜。 之后柳江茗便如同不知道沈兰舫下狱的消息一样,还按照她叮嘱的那样生活,按时吃饭,经常出门走动,就是晚上睡得不好,时常惊醒,但也坚持按照沈兰舫叮嘱的时辰躺在床上。 阮玉颜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沈兰舫的负担,他现在只能尽力做他能做的一切,照顾好自己,然后等沈兰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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