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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这样直视星儿岂不是轻薄了她?陈一河匆忙转过身,强自镇定下来:“星儿……义父,先去别处沐浴了,你早些休息。” 紧忙就要走,却被陈星在背后叫住。 “义父!”陈星言语间从未有过如此波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因为我是个怪物,所以义父就不要我了吗?” 陈一河止住脚步,只道:“我怎会不要星儿呢?我不会不要星儿的……义父只是……义父先走了……” 走到浴室房门口,又说了句:“星儿……别着凉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星坐回池中,合上双目背靠池边,头脑中也是一片嘈杂。真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义父。 当夜,义父便和自己说自己事务繁忙,便不和她一同入睡了。 陈星隐了满腹委屈与怨怼,第二日便和陈一河说自己搬回本是自己卧房的偏房。陈一河眼神躲闪,不置可否地,算是答应了陈星,然后就扶着额头、低头看起书桌上的派中事务公文,再没正眼瞧过她。 陈星看了眼陈一河桌上的公文,却是倒放着的已经批好的。这些都证实了义父根本不是事务繁忙,而是根本不想再看到她。 陈星抬眼看他,眼中带了些狠戾决绝,转身便离开了。从此以后,两人再没共枕一席过。日常相处也是疏离冷淡。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 十七岁时陈星正式拜入师门的年岁。陈星理所当然地想要拜入义父门下,便拿着从掌门姑姑那里讨来的拜师贴,找到陈一河,一年间第一次正眼和他说话。 “义父,孩儿要拜师了。” 陈一河拿着一卷竹简,眼神却丝毫没离开竹简上的文字:“嗯,到时候了。可想好拜入谁门下了么?” 陈星垂眸,捧上拜师贴:“孩儿想拜入您……” 陈一河捏紧了手中竹简,“您”字还未落地,便截了一句:“你与你掌门姑姑向来亲厚,不如拜入她门下吧。你天赋颇高,对剑意的领悟也颇为深刻,来日或可当个执剑大弟子、执剑二弟子什么的。入了执剑弟子门列,将来再不济也是个长老,就像你义父我一样,落个清闲自在,平日里带带小辈,没什么事务要忙……” “所以这一年来,您所说的‘事务繁忙’,都是哄骗孩儿的说辞了?” 陈一河心一惊,下意识抬眼去看陈星,却仿佛被她的灼灼目光给烫伤。 她那目光里充斥着被蒙骗的怒火,被疏离的怨怼,夹杂着其他的情愫:似是猎豹盯紧猎物似的狠戾、似是要将猎物吞噬入腹的决绝;似是对一片领地的绝对占有、似是对占有领地绝对拥有的宣判…… 陈一河有些心慌地垂眸,盯紧竹简,满目皆是“顺俗唯团转,居中莫动摇。爱君心不恻,犹讶火长烧”。 这诗文也看不得了。陈一河“啪”得一声合上竹简,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乖女儿截了话头。 “我不是这意……” 捧在身前的拜师贴微微打着颤,陈星冷声道:“既然义父想让孩儿拜入掌门门下,孩儿遵命便是。以后义父便是孩儿师叔了。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你!”陈一河伸手正要阻止,陈星早已麻利将拜师贴收入袍袖中,行了三拜大礼。利落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好几天,陈一河才从掌门师姐口中得知,陈星拒绝了掌门师姐收她为内门弟子的意愿,而在掌门师姐门下当起了外门弟子。 陈一河又气又急,想去找陈星问个清楚,却一天天的见不到人。气得他脾气也上来了。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还管她做什么? 不过最后终究还是心软,和掌门好说歹说,这才只给陈星挂了个外门弟子的名,教习内容和食宿都是与内门弟子一样的。 陈星远离了义父,沉心钻研剑术,闲时不过在夜深的时候逗弄一只常来拜访她小花猫。她的修为突飞猛进,已成了同辈弟子中的翘楚,可剑法虽高道法虽妙,却是对合欢心法分毫不睬。在掌门师父的指导下才不情不愿看了些。白日里学了,夜里却总将那双修心法中的受者想成义父…… 陈星知道自己没救了。唯一的解药就是自己的义父,师叔,陈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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